【原创】 三千里，“无人区”奔袭之旅

大毛球

第一章 我们出发

如今的“五一”已经不是什么小长假了，只能算是个三休日，这点时间说实话自驾也去不了什么远地方。但想到一直答应过LD要带她去最接近蓝天白云和冰川湖泊的地方，眼见两周年纪念日也快到了，总觉得没有理由不表示一下。在公司纪律和个人情感的纠结中，恶向胆边生，终于在临放假前一天，上午只坐了两个小时的班，火星火燎的赶完当天的排版进度，跟任何人招呼都没打，就从公司开溜去接LD了……

所有的行装准备都是很匆匆的，感谢成都属于震后生活时代，家里已经常备洗漱和必要用品的小包，抓起就跑，门口的小店匆匆买点矿泉水、三明治和红牛（为了赶公司的工作进度，前一夜还熬夜来的），然后去油站给车加满燃油就算正式上路，此时已是中午1点整。

这会儿说说具体行程：我和LD没有发出召集，就是两个人，一辆车，还不是什么越野SUV，而是一辆低底盘的小狮子206。从成都出发，前往青海境内的冰川湖——年宝玉则。由于事先得知路途较近的G317国道因为施工的原因限行，所以我们选取的是路线较长的G213国道+省道的穿行方案：成都（成灌高速+都映高速）映秀（G213国道）汶川——茂县——松潘——川主寺（S301省道+S209省道）红原（S302省道）阿坝——青海久治（S101省道）年宝玉则，单程800多公里，目的地海拔4100米左右，旅途中最高垭口海拔4400米，从Google地图上规划的线路来看，真的很给力啊。

震后公路的重建队伍很强大，重修的路面状况远比震前都要更好，如果封闭起来，就是高速公路的级别。映秀汶川的沿途，地震遗迹依然显示着大自然的破坏力，堰塞湖中的村落、路边的巨型地震落石让人触目惊心，对于在成都生活的我们来说，思绪又会不由的回到地震当天的动荡之中。

也许这一趟旅途注定充满惊险而且非凡，在经过茂县继续向松潘赶路的途中，突然发现路面中间有些细碎的山体落石，在避让的时候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路边的峭壁上又有一块落石飞下，正好从上至下砸中小狮子的副驾车门，门外把手当即不翼而飞，我在惊恐之余随即全油门把车开出了落石区，和LD在一路后怕中开到了计划中的第一个休息点——古时的军事重镇，有“大唐松州”之称的松潘县城。下车检查车况，还好，只是车门外把手损坏，蒙皮变形，玻璃还是好的，车锁也工作正常，门框密闭性依然完好——旅途依然可以继续，庆幸。

松潘是个汉、藏、回三个民族混居的古城，民风淳朴。我们选了一家私人开的“花儿旅馆”投宿。旅馆很小，院子里只能停3辆车，掌柜在3层小楼屋顶额外再搭建了个露台小屋，我们就住在那里。夜晚的被子持续的散发着白天从阳光中吸取的热量，以至于我以为电热毯在发热，结果发现电热毯的插头根本没插，干脆就把被子推掉一半以散热。毕竟前一日的熬夜加上5个小时的连续驱车，倦意浓浓，一夜睡得不错。


我们的规划线路图


松潘的古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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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驰骋草原

早早醒来洗了个澡，精神焕发，拉上LD，给车子补充了点燃油继续赶路……我们很快经过了20km开外的川主寺，四川境内的旅游机场九寨黄龙机场就位于此。随后就是路况极好的G213国道郎川公路段，虽是国道，但弯道弧度很缓，起伏也很缓，开着很舒服，如果一直开下去将会到达若尔盖县，在那里每年的7、8月是草原花湖盛开的时节，据说很漂亮。然而我们此行只在郎川路上开了40分钟左右，便从路边岔口转上了前往红原的S301省道。S301省道基本已经离开了横断山脉起伏剧烈的山体褶皱段，进入了高原地带，路面虽比郎川路略窄，也微有起伏，但依然是施工上乘之作，两边的草原景色已经趋向开阔，对于长期生活在城市的人们绝对是一种身心的放松享受。

也许是国家取消了以往7天的长假的缘故吧，当进入S301省道后，能第一时间感觉到的——便是寂静，开阔的草原，蜿蜒的公路，就是你的，也只是你的，偶有遇见道班的工人，也仿佛是你的私家园丁一般。更多的时候，你只能听见柔和的风声和发动机的规律的喘息声。即便中途停车休息拍照，等上很久也不会有人来车往。陪伴你的，只有阳光、草原和惬意的心情。

一路驱车前行，时间不知不觉已接近正午，从预计的行程上看，位于草原腹地的红原县也快到了，道路两边的 “社会主义新农村”频频入眼。这些草原现代村非常干净整洁，虽然是平房，但建筑规格很高，整体一眼望过去就像别墅群一般。村中的居民可能午饭的缘故吧，见到的不多，偶有老人带着孩子在路边慢慢行走，藏族的小伙子则会骑着他们的“铁马”在开心的招呼声中从我们的车边呼啸而过。随后我们进入了红原县，这是个小型的草原交通枢纽，和附近的现代农村比起来显然多一些商业气息，自驾的朋友们可以在这里补充给养，车辆检修，还有……添加燃油。

我和LD并没有在县城停留，径直前往县城外的月亮湾，我们曾在那里第一次携手骑马奔跑、在坡顶俯视草原落日。然而此次抵达后大失所望，没有了游人，也没有了骏马，曾经非常热闹的草原娱乐项目——滑索也消失了，起点处的水泥台孤独的矗立在原有的地方，似乎发出无奈的叹息……整个景区就像被人遗忘了一般，萧条的景象令人心碎。放眼月亮湾，除了漫不经心食草的牦牛，也只剩烈日下无力低垂的经幡了。当我们无奈的再次启动汽车准备离开时，遍地飘散的“风马”也在微微颤动，仿佛想努力随车而行，一起离开……


大草原，我们来了！

寂静的草原公路

寂静的草原公路

通途

一望无垠，想起飞吗？插个翅膀就行。


LD说：跳跳更健康!

米吐

咪兔


路边休息，河对岸警惕的提防我们的路狗甲，不停地吠，不过吠到后面就漫不经心了。


令人喷饭的路狗乙，就吠了两下，然后打个哈欠倒地睡着了，典型的国企员工。


风光旖旎的草原啊……


牦牛一家子


今日的月亮湾，只有吃草的牦牛，远处是红原县城


老照片：月亮湾的滑索


老照片：铁哥们在嗨


老照片：偶和LD相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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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巡狮双城

走过了蜿蜒美丽的草原公路，我们从岔口转上了前往阿坝县的山路，早些年这里的路面还是很好的，但由于这条路线是西部主要运输道路，长期的超载车辆碾压和地质变形都对路面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底盘硬梆梆的小狮子开上去就不是那么舒服了，不过60-70km的速度还是完全没问题的。在这里已是3000米以上的高原地带，车辆的动力有所下降是正常现象，超慢车时要比在平原上更多一些降挡蓄高转才可以。沿途风光呈现险峻的一面，可以看见山峦的雪线，看见神秘的雷达站，还能看见——狼，一只、两只、三只……居然有四只，都具有粗短的双耳、灰色的被毛、耷拉的尾巴、凶悍的双眼，动作矫健而敏捷。这些狼显然知道人类文明的威胁，看见车子飞奔过来便已远远地躲开，警惕地观察，全然不像牦牛，羊那样慵懒在路中间行走。现在想想也算是我旅途中的遗憾吧，此刻居然忘了取出长焦给这些草原生灵留下一张照片，在那之后再也没能遇见它们——自由的狼。

大约驶过50km的山路，再次进入草原地貌，视野骤然变得开阔，路面恢复为高等级柏油省道。一路加速驰骋，阿坝县城随即到达，此时已经是下午3点。因为“维稳”的原因，我们取消了参观附近寺庙的计划。但县城内的秩序还是非常好的，近期意欲前往的TX完全不用担心。考虑到开了近6小时的车，我和LD便在路边一家川味面馆用餐补充体力，店家的招牌卤肉面用料很足，味道很合城市人的口味。之后我们继续驱车前往70km外的青海省久治县。想来省界垭口的风真的很大，在原来路边的巨型交通界牌吹得只剩下一个光架子了。依然是没有车、没有人，全然不像07年经过这里时，道路两边尽是些欢呼雀跃、合影留念的人群。

久治县沿街的店铺主要是藏族人和回族人经营，一些店家是完全不懂汉语的，不过没关系，只要动动脑，用肢体语言，还是能沟通的，而且这些店家都很友善，即便不买什么，在彼此的交流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也可能是相对不发达的原因，久治的住宿条件不是那么理想，一般的旅店标间是不提供24小时热水的。如果需要住的舒适些，可以去县派出所边上的“久治宾馆”——很有国营的味道，没有门童，连大门都是紧闭的，旋动门把手推门而入，总服务台甚至都没有接待人员，对着走廊吆喝了几声，便能听见有人招呼过去登记，简单的填个登记表，领了钥匙便算是入住了。不过不要指望这家“高档”宾馆能够达到多高的层次，毕竟是个深内陆的小县城，宾馆的局部环境还是受县城全局影响的。在晚上12点左右居然停电了，而且直到我们第二天一早离开也没来电。幸好热水有保证，起床后的我们在窗外超明亮的阳光照明中完成了洗漱，退了房直奔目的地——年宝玉则仙女湖。


转入了前往阿坝县的山路，路面中间有羊在散步。


喜羊羊，木瞅见飞太狼


好大一群羊，还有一个放羊娃


放羊娃


海拔超过3500了，检查下胎压，可以看到车门被落石击中的变形部分


看得快审美疲劳的牦牛群


阿坝县在望


阿坝城外宏伟的寺庙群


偶和狮子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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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情系湖畔

“所有的美景都在旅途中”，自驾游的魅力也在于此，可以随时停车欣赏美景，这是跟团旅游所不能具备的。去仙女湖的路上，我们看见巍巍昆仑，看见绵绵草甸，看见皑皑冰河……停车在路边，投身与草原和天空，迎着风在稀薄的空气中自由呼吸，这是何等酣畅？！当我们到达仙女湖，整幅场景在我眼里犹如梦境——这里仿佛就是我们俩的世界，只有庄严的雪山，恬静的湖水、犹如挥毫渲染的蓝天白云和激动的我们。

直到我们一直走到湖边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回身走向另一处高地的经幡塔时，才在湖畔的一个背风的洼地里，遇见了另一支远途而来的露营队伍。一丛丛帐篷犹如天上掉下的彩色蘑菇般斑斓夺目，他们热情的邀请我们共进午餐，并给我们讲述他们是如何在前一天抵达这里露营，在夜晚是如何遇见风雹交加等等等等，生动有趣，也让我和LD有了以后出游尝试露营的想法。谈笑间，一阵摩托声引起我们注意，那是两个藏族青年，驼着他们的眷侣来到我们身边。他们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努力跟我们交流着，我们终于听明白，他们是怎样从甘肃骑摩托前来，为一起来看看这个美丽的地方，并邀请我们能去他们的家乡看看，说黄河从他们家门前流过。他们看见我们挂着相机，也便恳请我们是不是可以给他们在仙女湖边合影一张照片留念，我们被他们这种出发精神和诚恳的态度所打动，欣然应允。……没有QQ，没有电邮，我们终于谈定用最为传统的“中国邮政”为他们寄送冲扩出来的照片。祝福你和你的朋友及家人，我们的藏族朋友——尕藏加。

与露营队伍及尕藏加简单道别后，我和LD沿湖行走，湖很大，由于行程的安排，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走到据说风光更美的妖女湖，不过如此近距离地抚摸仙女湖美景对我们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在湖边，我们还拾到两颗小小的礼物，一粒粉水晶，一粒紫水晶，表面异常的光润，石体清澈让人爱不释手。也许这是大自然的造化，也许是转湖的信徒留下的虔诚，而现在，湖神把这两颗宝贝赐给了我们，一定是希望我们能够相爱平安到老吧。


在路上


昆仑山脉


奔跑的精灵——藏原羚


白骨！


要想马儿好，就让马儿多吃草


冰河近景


早上好，仙女湖


安详的仙女湖


我的雪山，我的雪


那儿能滑雪吗？


不知名的湖边小鸟


鸽子


是不是野鸭啊？老是在嘎嘎叫


湖边风很大，经幡烈烈作响


天赐


慌乱躲闪中的雪猪


仰望山坡


俯视小花


遭遇露营队伍


营地里热情的朋友


我们的朋友尕藏加


到此一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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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燃油危机

我们于当天下午两点整踏上归途，由于尚不清楚G317国道的通车状况，我们依然按照原来的路线返回，按照这个计划，我们可以在晚上9点左右抵达松潘县城，次日回到成都。然而，总是有出乎以外的事情，当我们进入四川境内，在阿坝县城里那家熟悉的川味面馆，依旧点了份熟悉的招牌卤肉面大快朵颐时，店掌柜很友善的提醒说近几日阿坝县城内加油站不对外开放……，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冷水，把面汤中香卤的味道冲得干干净净，随后当我们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经过县城加油站的时候，果然是路障林立——“请勿靠近”。

按照原计划，我们在返程的时候必须在阿坝县添加燃油，这是因为在草原和山区，只有县级行政区才会有加油站，而草原上的县城之间距离很远，中间要是遇上翻山越岭是很耗费燃油的，关键的关键是——小狮子的油表已经跌得只剩不到两格了，这个存量按往常只能够跑140公里左右，要是碰上堵车或油表不准提前归零，可不就得趴窝在路上了。但没办法，我们也只有硬着头皮上路奔向红原。为了省油，这一阵就完全不考虑动力表现了，尽可能5档2000转的悠着跑，跑得双手冒汗，连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这样束手束脚的“爬”了一个多小时，燃油警告灯无情的亮了，一阵嘀嘀嘀的报警声终于划破了车内沉重的空气，神曲《忐忑》在我和LD的脑海里轰然奏响 “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哟——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哟——蹬嗒嗒滴嗒嗒滴嗒嗒滴……”。前面还有多少路？我不知道。GPS就在手边，但是却不敢打开，因为害怕看到如果还有超过100公里的路途的话，会让人崩溃过去。

在迷迷糊糊中前行，远远看到草原上出现一大片建筑平房时，就祈祷那是个有加油站的县城，心想管他是红原县还是绿原县，我都吃定了。然而开近一看，却是“新农村”，啥都有，就是没有加油站，汗。再继续开，油表就剩半格跌到那恐怖的“0”了，天啦……救命啊！！这下脚连踩油门的力气都快没有了，LD也很紧张，问我还能开多远，为了不让她太过失望，偶故作轻松的答“这里路况极好，再跑50km没任何问题，应该有加油站了……”。话刚落，沿路一个道班的工人骑着摩托跟我们朝同一个方向驶去，赶紧追上询问加油站位置，这哥们儿很肯定的答到“红原县就在前面不远了，那儿可以加油”，我还是不放心，多问一句“大概多少公里？”“……嗯，大概12公里吧”，一个“谢”字还没定音，就听见小狮子已经开始咆哮，动力骤升，呼啦啦的在草原公路上向前加速冲去。

其实道班的哥们儿估计得很保守了，还没开过10公里，我和LD就已经在红原县的加油站里聊天了，此刻LD笑问如果真的路上没油了怎么办？我说这里好歹还能看见来回骑摩托的道班工人和本地人，让他们捎带下去附近的加油站提桶油回来补上就好啦。LD说跟她想的一样。


看上去很有气场的新农村，就是没有加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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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风雪夜惊魂

感谢发改委每次都“尚未涨到位”的提价，当足有330元的燃油给小狮子喝下去时（刚买车那会儿，加满一箱燃油连200元都花不完）已经是6点过了。天色开始变暗，还沥沥飘起了小雨，从前晚在久治上网查询得知四川已经进入强对流天气，局部地区是雨雪天气，我希望这些气候不要变化得太突然，我们这一路回松潘，除了草原地貌还要驶过一段山区地形，由于出行时没有准备轮胎防滑链，要是遇上路面积雪结冰就不好玩了。趁着天边的余晖，我们离开红原县后尽可能加速赶路。尽管一路上希望草原的夜色不会太黑，也希望我们能够在天气变恶劣前安然到达松潘县城，然而当我们进入省道S209段时，天边的山岭彻底吞没了最后一丝光线，夜幕低垂。
省道S209段的施工尚未配套完整，路面虽已铺好，但是分道线和路边线尚未划分，路灯？那是这辈子都不要想的。漆黑的柏油路面在漆黑的草原夜色中如同隐形，尽管小狮子前后大灯雾灯全开，但由于小雨的关系，路面上的水膜降低了灯光的照射效果，我们只能看清20米的范围。为了安全起见，车速已经急剧放慢，大概只有50km的时速，结合距离上看，9点回松潘已经不可能了，只希望能平安抵达就好。

一阵闪电划过，霎时间照亮了夜幕下的草原，在那一瞬间可以看到车窗外的模糊景象，我们依然是孤独的行驶在草原上，两边就是无边的草垫，蜿蜒公路消失在前方未知的方向。然而在短短的视觉残留之后之后，周围的一切又再次遁入黑暗，只有车灯照亮了前方有限的一小段路面，路基之外如同黑洞一般，仿佛你并不是在草原上行驶，而是在两边的断崖之间走钢丝。原本就很稀少的过往车辆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只剩下我们和小狮子在草原夜幕中战战兢兢地前行。

外面的环境越糟糕，心理时间感觉也越漫长，这个前两日走过的草原公路此刻似乎变得没有尽头。不知道开了多久，感觉到车身的姿态微微上仰——我们进入了山区路段，按照来时印象，说明距离G213国道郎川公路还有13公里左右。然而此时向车窗扑打过来的雨水已经开始变成了细小的冰晶，之后颗粒也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大雪夹小雹子，打在车体上哗啦哗啦的响，雪花也会严重阻碍前方视线，一阵狂风夹着一大团冰雪砸过来，顿时车外能见度急剧降低至5米以内。大灯的照射在雪中产生了副作用，不但照不清路面，漫天的雪甚至把灯光反射回驾驶室，非常刺眼。以至于有一次猛然发现路面消失，急减速后发现路面已经进入转向，赶紧掰起方向盘转入正确的线路。

所幸，由于白天的阳光辐射热量，这一阵下起的雪暂时还不能在路面上堆积，所以暂不用担心轮胎抓地的问题。但是路面的热量和融雪的相互作用，会产生大量的水汽。这些水汽如同大雾，一团一团的聚在路面上，一旦冲进去，就会发现车子如同被白布罩住一样——完全“零能见度”。此时本能的踩下刹车（怕失控也没敢一脚踩死），因为看不见任何车外参照物，从视觉上已经没法得知减速的状态了，只有身体告诉我们车辆仍在滑行，直到一个顿挫传来，才知道车已经停住了，但依然什么都看不见……几秒钟过后，当雾气飘散，依然是那个消失于未知前方的路面依稀呈现在眼前。我有些担心，怕再遇见类似的情况，车辆又正好在弯道处时会发生危险。LD赶紧取出GPS，开始领航。

喜欢观摩汽车拉力赛的朋友们都知道领航的重要性，对于我们这样的“旅游拉力”也是如此。路况良好的时候，“领航”可以随时给你添食喂水陪你聊天，驱除困倦抓紧赶路。而路况恶劣的时，领航的作用则可用“曙光”来形容。当车头前方视距有限时，虽可从两边路基消失处来判断车子相对路面的位置，但仍然不足以安全前行。此刻LD在副驾紧握GPS，根据显示的数据不断报出的前方入弯距离，弯道弧度以及出弯点位置，引领小狮子勇敢迈步向前。即便在这样的半盲视距下，我们的时速居然超过40km。“……前方有左手弯，比较缓……接近了……很接近了！……现在入弯……继续转……继续转……出弯！”，“……前方是左手弯接右手弯，比较锐……很接近了……现在左转、再左转，立刻转右……继续转……出弯！”。就这样，这段近12公里长的最低能见度路段让我们安全通过，此时已经晚上9:45了。转上了G213国道郎川段，风雪天如同切换了开关一样立刻变成了暴雨倾盆。为了加快抵达松潘，LD依旧继续担任领航的角色，小狮子在哗哗的雨声中卷起水花高速飞驰，向着家的方向欢快飞奔！（全文完）


变天喽，抓紧赶路啊……


雨夜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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