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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桓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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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3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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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23岁的彭桓武考取中英庚款留学资格,来到爱丁堡大学,投师于德国理论物理学家,量子力学的奠基人之一马克斯•玻恩门下。彭桓武是玻恩的第一个中国学生。在玻恩的指导下,彭桓武于1940年和1945年分获爱丁堡大学哲学博士和科学博士学位。玻恩和爱因斯坦有着30多年的交谊。在给爱因斯坦的信中,玻恩数次提到这位得意的中国学生。1941年,经玻恩推荐,彭桓武前往爱尔兰都柏林高等研究所做博士后研究,在著名科学家埃尔温•薛定谔领导的理论物理所工作。不久,帮助量子化学的创始人之一W.海特勒进行介子理论方面的研究。
  据《薛定谔传》,薛定谔在给爱因斯坦的一封信中这样描述彭桓武: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年轻人学了那么多,知道那么多,理解得那么快。
  1941年8月至1943年7月,彭桓武和海特勒、哈密顿合作,发表了一系列综合了介子场的若干成果,对宇宙线理解进行较系统的解释,称为HHP理论。HHP理论,是以三位作者姓名的头一个字母命名,其主要工作出自彭桓武。这一理论发展了量子跃迁几率的理论,用能谱强度首次解释了宇宙线的能量颁布和空间分布。在这个理论中已经出现了后来被称为戴森(Dyson)方程的方程。随着HHP理论名扬国际物理学界,彭桓武的名字也广为同行所知。当时身在法国的钱三强曾说,连我这个不搞理论的人都知道HHP理论,可见彭桓武他们这个工作在当时的名气。
  1945年,彭桓武与玻恩因为关于场的量子力学与统计力学的一系列探索性工作,共同获爱丁堡皇家学会的麦克杜加尔-布列兹班奖。1948年,在薛定谔和海特勒的推荐下,彭桓武当选爱尔兰皇家科学院院士,时年33岁。当时,彭桓武已经回国,正执教于云南大学。直到中美建交后的70年代,彭桓武收到爱尔兰皇家科学院的院刊时,才知道自己30年前就已经是它的会员了。
  1947年彭桓武代表云南大学前往比利时参加“大学教授会议”,之后,绕道法国巴黎看望钱三强、何泽慧夫妇。钱三强是彭桓武在清华大学物理系的同学,日后同被誉为中国原子弹的元勋。钱三强当时已经获得了博士学位,在巴黎大学居里实验室和法兰西学院原子核化学实验室从事原子核物理研究工作,是法兰西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研究员和研究生导师。两人在1939年相识,并从此开始了长达半个世纪的友谊。那时候,美国已经在日本投了原子弹,彭桓武与钱三强心照不宣地相约:回祖国大干一场!当时的都柏林,找一个到中国的轮船座位十分困难。无奈之下,彭桓武写信请在英国海军部工作的一个科学家朋友布莱克特帮忙,在一条英国的运兵船上找了个舱位。
  1949年,彭桓武回到北京,暂住在清华大学的老师叶企荪家,与先期到达这里的钱三强重逢。此后,两人共同筹建中国科学院近代物理研究所,发展原子能事业,培养科研人才。多年以后,当有人问起彭桓武,当年已在英国学术界有了极高的声誉与地位,为何还要选择回国时,彭桓武说:回国是不需要理由的,不回国才需要理由。


1931年,只有半年高中学历的彭桓武主要通过自学考入清华大学。在清华大学,彭桓武严格遵循着主修物理、选修化学、旁听数学的学习计划,生活紧张而有序。清华6年,他和王竹溪、林家翘、杨振宁被称为“清华四杰”。彭桓武的清华生活,由于日寇的入侵被迫中断。60年后,八十多岁的彭桓武写了一篇论文,当作自己的毕业论文,还清华大学周培源导师的债。 1940年,彭桓武完成了自己在英国爱丁堡大学的博士论文,论文得到了导师玻恩教授的赞赏,并获得哲学博士学位。但是,彭桓武对自己的论文并不满意,他说,我的论文只做了一半。玻恩说,如果都做了,就不能只给你哲学博士,还要给你科学博士了。直到现在,彭桓武还在为那剩下的一半论文劳作



爱情与事业的冲突抉择

??会上,周光召院士向大家介绍了彭桓武先生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在国外学习和研究时,彭桓武曾与一位漂亮的外国女孩相处得非常融洽。在很多人以为他将收获一场浪漫而幸福的爱情时,他心里却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祖国的建设需要他回去,这样他们将来就不可能在一起。也许最好的方法就是彼此之间保持朋友关系。很多人都知道,在回答记者的提问时彭桓武曾说过:“回国不需要理由,不回国才需要理由。”







[编辑本段]彭桓武-生活情况
  彭桓武祖籍湖北麻城,父亲彭树棠,母亲陈思敬。父亲留给他的,是一首《七律•咏雪》:“本来明月是前身,玉骨冰肌别有真。百尺寒光能彻地,一毫余热不因人。方圆自在都无相,潇洒风流总出尘。何事洛阳裘万丈,袁安原不厌清贫。”
  彭桓武43岁结婚,62岁那年爱妻离世,后来惟一的儿子也远赴美国求学。此后的二十多年,彭桓武独自一人,过着简朴的生活。80岁的时候,即1996年,他以自己独有的方式设立了一个特殊的奖项:彭桓武纪念赠款。第一位获赠的,是一位曾经的合作者、因伤早退的黄毅英。彭桓武在赠款信中这样说:“黄毅英同志:您好!彭桓武纪念赠款将于1996年10月-11月首次举行。赠款对象为(暂定)彭桓武个人认为在核方面与他合作的工作中值得纪念的合作者。今年初办,只赠一位,希望明年能赠两位。在我多忘的记忆中首先浮出脑海的便是您,希望您能接受这次纪念赠款(不是奖,也不评)。款暂定为每人三万元人民币,已经准备好,现特商定寻求一个合适的时间,请您乘便来中关村一晤,并同去福利楼工商银行办理转账(我提取活期您再同时存入,利用通存通兑免得动用现钞)。您最好带一同伴来以减少您的劳累。时间在电话上商定更好,因为我有时还要出去有事。”
  时隔4年,彭桓武纪念赠款又增添了新的项目,他在给黄毅英的信中这样说:“黄毅英同志:您好!报告您一个消息,彭桓武纪念赠款,从2001年开始,将增加一项医疗补助报销,专为过去和未来的纪念赠款获得者,由于公费医疗改革,个人负担份额加重而新设立的。因为银行利率已几次降低,赠款和补助报销均以基金本金支付,用完即结束,所以补助报销金额,根据实际情况,不作任何限制。北京人请20、21、22日电话告知我数目,23日我将准备好,电话联系待取。长期病号或外地人可协商简化手续。”
  黄毅英的女儿回忆说:我妈是1958年开始工作,到她1960年回来的时候人已病得很厉害。那时候我大概上小学一年级,所以在我的记忆里,就是我一上小学我妈就开始病。她在北京三院看病,没有任何一个大夫能说出来她是什么病。彭老通知我们领赠款的时候,我还特别奇怪。蔡荣业先生告诉我,彭老希望把他得到的奖金同一些跟他合作过的同事分享。这些人都是早期参加核方面工作,健康受到过损伤,此后被人们忘记了的。任何奖、任何纪念都绝对不会轮到他们头上。彭老的赠款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彭老决定是谁就是谁,然后彭老第一个纪念款就给了我妈。
[编辑本段]彭桓武-访谈笔录
  主持人:您在1995年的时候获得了何梁何利基金科学与技术成就奖,奖金是100万港币,我想可能这也是您一生中获得的数额最多的奖金了。
  彭桓武:对!这100万港币到明年就要报销完了。
  主持人:您把它全部捐赠了?
  彭桓武:全部赠了,纪念赠款明年就结束了。本来应该到后年,不过依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想把后年的提前到明年,两届一块给。
  主持人:这100万对普通人来说,意味着舒适的生活,但对您来说……
  彭桓武:对我来说没用。我生活足够了,加不加这100万都一样。因为我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钱。像我现在,大夫给我限制,每天只许吃这么多东西,一天只许吃一个鸡蛋,吃两个鸡蛋都不行,那个钱有什么用?!
  主持人:现在已经有将近三十五位科技工作者获得了这笔赠款,分到他们每个人手里的是三万块钱。您想通过它来表达您对这些同志的什么敬意呢?是想用来解决他们生活上的实际困难吗?
  彭桓武:没那个意思,就是表示纪念而已,纪念当初合作过、工作过的人。
  主持人:您知道黄毅英先生已经去世了吗?
  彭桓武:这一次她病我都不知道,我的消息不灵通。上一次病时我让蔡荣业送了两万块钱医疗补助,她自己也不要,我只好自己送去了。上次她出院后我以为她没事了,这回她又病我还不知道。她的工作是搞核潜艇的时候参加原子能所的大协作。每回她都带头作报告,工作也做得很好,所以我对她有印象。
  主持人:看起来您是一个很固执很克制的人,但是谈到您的同事,您很难克制住自己的感情,看来您是一个习惯于把感情藏起来的人。您的老伴儿去世快30年了,您一个人做菜、洗衣服,5年、10年我们能理解,但30年如此,您不觉得孤独吗?
  彭桓武:不孤独,我有理论物理陪伴我,不孤独!如果实在难受我就写诗,升华过去。所以我的诗里有三分之一是写我的老伴儿。这是心理学的措施,转移注意力,干事去就完了,就没功夫去想这些废话了。
  主持人:您为国家做了这么多,留给自己的是什么呢?
  彭桓武:留给自己的就是乐趣呀,做事的乐趣!
  主持人:您最终追求的是什么?
  彭桓武:追求什么?科学家的追求还是做工作。王淦昌临死前我见他最后一面,他就说,“我能做的都做了,再有工作我也做不了了”。就是这样,就是要做工作。科学家最高的追求也无非就是做工作。
 楼主| 发表于 2009-11-3 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早已被岁月尘埃湮没的历史细节。


70年代初的一个春天,著名华裔物理学家杨振宁教授回到阔别多年的祖国。见到周
耄耋之年的彭桓武目光依然睿智
恩来总理时,这位大学者询问的第一件事便是:中国的原子弹和氢弹是不是自己搞的?当听到肯定的回答时,杨振宁的眼里一片湿润。共和国总理祝贺他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为华人争了光,他却淡然道:“中国的两弹元勋们才是真正的英雄。比起这些挺起中华民族脊梁的人,我算不了什么。”也许因为涉及共和国的核心机密,周总理并未告诉杨振宁,在中国“两弹一星”专家群落里,就有他父亲杨武之教授当年的学生彭桓武和他少年时代的挚友邓稼先。


然而,一个辉煌的时代绝不会永远沉寂。


1999年9月18日,在中国的两弹元勋们沉默了近40年后,国家主席江泽民怀着虔敬之情,将“两弹一星功勋奖章”挂在仍然健在的共和国功勋科学家胸前。


在悠扬欢快的旋律中,耄耋之年的中国科学院院士、皇家爱尔兰科学院院士彭桓武教授迈着蹒跚的步履最后一个出场了,国家主席的手与一代物理学大师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历史镜头在这一刻聚焦、定格……




天才少年横空出世


70年前,少年彭桓武和他的哥哥跟着翩翩绅士风度的父亲彭树棠从奉天来到京城。从互相倾轧的官场上引退下来的父亲抱着一腔热望,将两个儿子送入中学考场。


不久,消息传来:哥哥考上了北平一中,而仅仅上过两年初中的彭桓武居然考上了当时北平的名校汇文中学高二和北师大附中高中。身体纤弱的彭桓武将喜讯告诉父亲,这位从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的父亲一点儿也不觉得惊奇。在父亲的眼中,彭桓武是上苍冥冥之中赐给他的天才少年。


1915年晚秋时节,一个男婴在长春县衙降生了。晚年得子的长春知县彭树棠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妻子相继给他生下五个千金后,传承彭家血脉的男孩老六、老七才姗姗而来。


小儿子彭桓武出生后身体孱弱,经常昏死过去,两岁时还说不清楚完整的话语。可他对数字和运算凸现出灵童的秉赋。父亲随意教授他简单的加减乘除,仅讲一遍,他便掌握了。4岁之前,他已经学会了复杂的四则运算,解起题来常令大他好几岁的姐姐、哥哥颜面尽失。然而,刚刚学会说话的他,对官宦之家的官场礼节、人情世故不屑一顾,每逢家里有达官贵人来访,父亲唤他去施礼叩拜时,他总是冷漠地立在一旁一声不吭。一旦发现长者谈吐出现语法和逻辑表述错误时,他会毫不留情地挑剔和纠正。一天,他竟然顽皮到在父亲的书房燃起一把火,结果把父亲几十年辛辛苦苦积攒的字画、古董和善本古籍全部付之一炬。


家里为管束这个顽童,将他送进教会小学,而他因体弱多病、时常昏厥而无法完整地读完一个学期。有一次,国语老师上作文课,要求每个学生写一封信,未知世事的彭桓武一下子犯难了,踌躇之中,他突然想起临帖上的一篇赋,便仿照赋的格式和韵律,洋洋洒洒地作起赋来。国语老师看了大惊失色,除改动个别用得不准的韵脚外,其他只字未动,并在眉上批道:“童年从未学赋,竟能作赋。奇才,奇才也!”



彭桓武和妻子的爱情高贵浪漫
时考上北平两所名牌中学的彭桓武最终选择了汇文中学。刚读了几个月,任课老师上课时因一点儿小事挖苦了他几句,他一气之下竟再不愿踏进汇文中学的校门。


回到家后,彭桓武找来英文版的达夫物理学和微积分,在家里静读起来。到下学期开学前彭桓武才去了名不见经传的大同中学插班读高三。


一年一度的夏季高校招生来临了。填写报考表时,彭桓武郑重地写下了清华和北大。北大考试在先,开考的头天夜晚,他突然腹泻脱水,以致进不了考场。等到清华开考时,他才拖着病恹恹的躯体走进设在沙滩的考场,硬撑着做完所有试题。




接受欧洲最高教育


16岁的彭桓武跨进了高高的清华门槛。


上大三时,彭桓武就旁听著名数学家杨武之先生为大四学生开的数学课;读研究生时,他受教于我国物理学界的一代大师周培源先生。短短六年间,他轻松地拿下了清华的物理学士学位,并以出众的天赋、学识和才华,与王竹溪、林家翘、杨振宁一起并称“清华四杰”。


彭桓武在清华大学读研究生时,有一位书香门第之女钟情于他,两家的父辈是世交,双方亲朋都欲促成这段姻缘,彭桓武则望而却步。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毕业即失业,他深知一旦成家,自己惟一的选择就是做中学教员,挣一份薪水养家糊口。彭桓武的志向却在博大精深的物理学世界。于是,他悄悄抚平情感的涟漪,于1937年秋天,逃难到云南大学任教。翌年春天,在周培源教授的鼓励下,他参加了公费留学考试,以优异成绩赴英攻读理论物理研究生。


彭桓武怀着依依惜别的心情向自己的导师告别,周培源教授郑重地叮嘱自己的弟子:“上爱丁堡大学吧,那里有马克思·伯恩。”


此时的欧洲科学界可以说是犹太人的天下,爱因斯坦、马克思·伯恩,一串串伟大的名字铸成了一片星光灿烂的长河。而马克思·伯恩是这条星河里一颗划时代的巨星。


彭桓武是马克思·伯恩招收的第一位中国弟子。马克思·伯恩渐渐发现,来自东方文明古国的彭桓武有着成为世界级物理学大师的潜质和秉赋,他不仅物理学的理论功底扎实,视野宽广,而且具备了许多物理学者所缺少的数学天才。


物理大师马克思·伯恩后来在与科学巨人爱因斯坦的通信中,以极其欣赏的口吻提到了彭桓武:“他是那么聪明,悟性极高,许多问题一点即通,学得那么快,那么好。在我门下的学生中,他是最有前途的一位。”


1940年底,彭桓武获得了爱丁堡大学的哲学博士学位。


春天的脚步刚刚降临欧洲大地,马克思·伯恩便向爱尔兰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埃尔温·薛定谔写了一封热烈的推荐信,介绍自己的弟子彭桓武到那里做博士后。在都柏林的两年里,彭桓武在理论物理学上的造诣愈加深厚,他与师兄们合作的理论物理学论文频繁出现在英国《皇家学会学报》、美国的《物理评论》、爱尔兰的《科学院院报》上,在世界物理学界刮起了一股彭桓武旋风。在美国科协出的那本《世界百年科学大事记》中,只有两个中国人入了围,一个是王淦昌,另一个就是彭桓武。


时隔两年之后,彭桓武再次投到马克思·伯恩麾下,攻读第二个博士学位,获得了爱丁堡大学科学博士学位,并与导师伯恩合作,在当时世界权威物理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系列理论物理最前沿的论文。


处于战乱之中的祖国时刻关心着她的海外骄子。1947年春夏之交,中央研究院、清华大学和云南大学先后寄去聘书,邀请彭桓武回国工作。彭桓武选择了云南大学。


接受过欧洲最高和最好教育的彭桓武毅然踏上了归国之路。




沉默岁月引爆东方巨响


随着五星红旗在东方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一批在欧洲受到最好教育的青年物理学家纷纷
彭桓武老人与本文作者合影
归国了。在这个强大的阵容里有钱三强、王淦昌、彭桓武、朱光亚、邓稼先等一批精英。后来,国际同行发现,这批精英很快在九州大地销声匿迹了,甚至还引起西方一些媒体的恶意猜测。他们没有想到,沉默的中国物理学家们正做着一件震撼世界的大事。


1949年春天,彭桓武毅然北上,出任母校清华大学教授,随后协助钱三强组建中国近代物理研究所,钱三强出任所长,他和王淦昌出任副所长。与此同时,他还在清华和北大任教,就读于他门下的有后来成为两弹元勋的周光召和黄祖洽等一批青年才俊。


1955年秋天,彭桓武携带他的研究生黄祖洽匆匆登上飞往莫斯科的客机。他作为特派实习员到苏联的热物理研究所学习核反应堆理论,为中国核计划进行先期准备。


在莫斯科学习期间,黄祖洽发现苏联核反应堆的一个数学计算错了,师徒二人重新验证。他们将一个正确的运算结果交给卡拉宁教授时,这位苏联核反应堆权威诚恳地说:“中国物理学家的学术功底果然名不虚传。”


后来核计划工程由于遭遇三年困难时期而中途下马,但是彭桓武教授最初的探索和努力功不可没。他为70年代初中国蓝鲸浮出水面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自苏返国后,彭、黄二人为我国核计划的实施培养了一批骨干人才。60年代初,中国开始自行研制原子弹,彭桓武担任原子弹研制第四技术委员会主任,坐镇理论部。年轻的留美博士邓稼先拿出原子弹理论设计A方案的计算结果,但是这结果与从另一种渠道获取的数据大相径庭,人们不由得对A方案产生了怀疑。彭桓武听了汇报后,颇有大将风度地说:“要相信我们的计算结果,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是没有科学根据的,靠不住。”果然,他的研究生弟子周光召重新对A方案进行了理论论证,结果验证了我们原子弹最初设计方案的路子是正确的,避免了走弯路。


中国的核武器上马之时,正好是三年困难时期,身处大漠深处的原子弹研制人员和部队几乎陷入断粮的绝境,聂荣臻元帅亲自到军委会上向各大军区“化缘”,解决科研人员无米之炊的困难。接着,共和国总理特意安排了一次国宴,给这群“国宝级”科学家“补脑”。


那天,彭桓武和钱三强、王淦昌、郭永怀、邓稼先等中国第一流的核物理学家被请进人民大会堂宴会厅。大家刚刚落座,掌声便响起来了。周恩来总理在陈毅、聂荣臻元帅的陪同下步入宴会厅。


周总理落座不久,聂荣臻元帅就站起来宣布:今天在座的都是我国一流的大科学家,为了感谢大家为我国国防尖端事业所做的贡献,总理让我和陈毅副总理把大家请来,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吃肉。


人民大会堂里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平时很少动感情的彭桓武也禁不住心头一热。


“总理请客吃肉”成为那个艰辛年代的一段佳话。


1964年10月16日下午3时30分,古老荒原上迸射出一道刺眼的强光,壮观的蘑菇云团自遥远的天边拔地而起!站在60公里外远望原子弹爆炸的彭桓武不禁流下激动的泪水。


随后,彭桓武带领于敏、周光召、黄祖洽等人完成了氢弹的理论设计。三年后,中国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




高贵浪漫的天地绝唱


姗姗来迟的爱神终于在彭桓武身边降临。


1958年初秋的一天,正在伏案工作的彭桓武突然接到二姐的女儿打来的电话,让他无论如何去她家一趟。他以为外甥女家出了什么大事,便匆匆地赶了过去。他推门而入,只见客厅里坐着一位陌生女子。一直倾心于事业而很少有机会与女同志接触的彭桓武顿时一脸窘相,连手都不知该怎么放。


“舅舅,我给你介绍一下。”年轻的外甥女像风一样转过身来,“这是刘秉娴大夫,十三陵水库工地的劳动模范。”


彭桓武与对方握手,就在四目相视的一瞬间,他发现刘秉娴长得很漂亮,鹅蛋形的脸庞上嵌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整个人纯洁善良又恬静。


傍晚送走刘秉娴,外甥女才说,这是介绍给舅舅的女朋友。这时,彭桓武已经43岁了,他深知自己是从事保密性工作的,女方政治可靠是第一位的。几乎同时,有位朋友给他介绍一个南京的女大夫,单位一政审就给刷下去了。可是刘秉娴的身世却深深地震撼了彭桓武:刘秉娴自幼失去双亲,与两个姐姐相依为命,16岁考入上海一家护士学校;她踏入社会后,大嫂不幸病逝,毫无责任感的大哥撇下三个年幼的儿女另寻新欢,从此她便用一个姑娘瘦弱的肩膀挑起抚养三个弃儿的重任,等她将三个孩子——培养成人时,她已36岁了;她从不自怨自艾,考医校攻读儿科,最后成了国务院机关幼儿园的保健大夫。


人生或许就是一种缘。彭桓武情不自禁地给刘秉娴写了一封信,坦陈了自己的许多缺点:冷暖不知,饥饱不知,做饭洗衣一概不会。刘秉娴的回信让彭桓武感慨不已:“你不会洗衣,我会;你不懂穿戴,我懂;你不会做饭,我做。你对出仕做官不感兴趣,我也对升官弄权退避三舍……”


刘秉娴以似水柔情叩响了彭桓武坚守了几十载的情感大门。于是,他们便有了北京香山的第一次约会。


11月2日,这是彭桓武生命之旅中很有纪念意义的一天。他们登上香炉峰,俯瞰着一片片红艳艳的霜叶,仿佛看到了生生不息的爱情长河中那一颗颗真心相许相融的恋人之心,领悟到了历经千百年风霜雪雨而不褪色的忠贞之爱。他们情不自禁地醉入红叶丛中。


一个月后,彭桓武与刘秉娴闪电般结婚了。


翌年,他们的独子征宇呱呱坠地。


彭桓武虽然已为人夫、人父,但无法做称职的丈夫和父亲,秘密从事原子能科研,使他无暇哺育幼子、照顾家庭,家务重担全都落到了刘秉娴的肩上。60年代初的一个夏天,组织上见彭桓武全身心投入原子弹科研,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便安排他们一家去东北兴城海滨的海军疗养院疗养。这是他们一家多年来惟一的小聚。


彭桓武与妻子都不会游泳,便给刚刚两岁多的征宇买了一个塑料小桶和铁铲子在海滩上玩沙子。傍晚回家途中,小征宇不知何故,用小铲子往正抱着他的爸爸头上砍下去,彭桓武一看危险,不由自主地将儿子扔到地下。


征宇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动了走在前边的刘秉娴,她扭头一看,简直难以相信,做父亲的会将儿子扔掉?!她扑过来抱起儿子,不满地质问丈夫:“你怎么会把儿子扔掉?”


“他砍我,我不扔不行啊。”


“征宇是孩子,即使他砍你,你也应该紧紧抱着他呀!”


“我也是个人啊!他不该砍我呀!”


刘秉娴的泪水“哗”地出来了,面对这个孩子似的大科学家,她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牵手走过19载春秋的彭桓武夫妇步入生命初秋的时候,命运的黑色之翼从他们那棵晚熟的幸福树下掠过,无情地攫走了爱情浆果。


1977年晚春时节,彭桓武奉中科院副院长吴有训之命,陪一批来自日本的高能物理学家游览长城。从箭楼高处往下走的时候,已逾六旬的他突然眼前一黑,从陡峭的高台上滚了下来。等他醒来时,已经躺在积水潭医院的病榻上。这一躺便是两个月。彭桓武百思不解:整整60天,妻子竟然没来看他一次。这绝不是刘秉娴的性格。


难道妻子病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彭桓武走进家门。彭桓武发现妻子瘦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性格暴躁,为了一丁点儿小事便激动不已。他连忙带她到医院检查,医生写在诊断书上的结论不啻晴天霹雳:肺癌晚期。


必须坚强地面对死亡。彭桓武不想隐瞒妻子,一回家便将不幸的消息告诉了她。


“我早猜到了。”刘秉娴没有惊惶,平平静静的。


“秉娴,打起精神来,我们一起战胜病魔。”彭桓武紧紧地攥住妻子的手。


刘秉娴默默地点了点头,眼角溢出一串泪花。


然而,纵然彭桓武与他的朋友一起找遍京城名医,仍然没能阻止爱妻生命之魂的飘散。在刘秉娴最后的日子里,她拒绝再去医院诊治,只想用最后的时间陪着丈夫和儿子。她悄悄地将亲朋找来,张罗着给丈夫找一个老伴:“桓武不会做饭,不会洗衣,不会料理家务,我走了后,他们父子俩怎么办?”


“秉娴,你别再瞎操心了,有你这19年的陪伴,我已经知足了。实话告诉你,我不会再接纳别的女人……”彭桓武一口拒绝了妻子最后的安排。刘秉娴无奈,只好托付一直在她家的老阿姨替自己照顾这父子俩。


1977年8月15日,刘秉娴溘然逝去。也许是一种生命的感应,就在妻子离去的日子里,彭桓武突然得了急性脑膜炎,昏迷了七天七夜。等他出院回家时,再也见不到妻子的身影。更让他痛苦万分的是,妻子少女和青春时代留下的那本厚厚的影集也随着故人远去谜一般消失了……


妻子走了不久,儿子又像彭桓武当年一样远赴美国留学,至今仍留在美国做大学教授。


1992年,那位受妻子之托、帮彭桓武做了十几年饭的老阿姨终因年老不能再来为他做饭了。单位先后给他找过两个小保姆,几个月下来,竟然将他吃出了胃溃疡。无可奈何之下,彭桓武有生以来第一次学会了做饭。身在大洋彼岸的儿子担心父亲,多次建议他找个保姆。彭桓武坚决地拒绝了。


1995年,彭桓武荣获第二届“何梁何利基金科学与成就奖”,奖金为百万港元。一些亲朋提出分割和借用,彭老严辞回绝了:“你们应该学会独立,而不是依赖……”他将百万巨资的利息分赠与自己合作过科研项目的普通科技人员。除了每周请两次钟点工外,一切生活自理。


彭老除了仍旧笃诚不倦地驰骋在属于他的那片理论物理的天空外,他默默守望和思念的便是与爱妻的一片天地情缘。


每年的11月2日,当北京香山红叶尽染时,彭老必定挤上开往香山的公共汽车,嗅着秋菊的芬芳,一个人默默穿行在当年与妻子相偎着走过的小径上。他将自己融入如火如霞燃烧的满山红叶中,寻访和重温逝去的温馨与浪漫。晚上回到寓所,他便独自坐在电脑前敲打键盘,为妻子填词作诗一首。从妻子故去那年开始,22年来从未间断。


1996年的一天,81岁的老人上香山,遗忘了当年妻子买给他的一顶草帽。翌日,他又乘坐公共汽车上香山,众里寻它千百度地将草帽寻找回来……


1998年的一天,83岁的老人又上香山,丢失了当年妻子病重时他买给她的礼物:一根拐杖。次日,他又爬上公共汽车去香山,踏破铁鞋寻寻觅觅,终于失而复得……


彭桓武踽踽独行在情感的王国里。


这就是“国宝级”科学家的世纪之爱。


这就是中国两弹元勋的天地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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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3 23: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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